七. 闲暇
犹如 现在的年轻人一样，我们也年轻过！年轻人总是缺觉，天天 都想在宿舍多睡会儿，就有“显蛋壳”不到上班点儿，就提前往 车间吊水扫地擦桌子，赚表彰，车间向导 总拿他向我们说事儿，让我们向他学习。你们不怕都去擦桌子，早早把它擦坏了？把地球扫薄了土地爷要和你算账的！
再说，他愿意“显”，和我们有球相关 ？
我们几个一直 地想鬼点子，玩儿点儿孩子们玩儿过的开顽笑 ，整整这个“显干”：你不是爱早去吗？先一步去，把车间门虚掩，门上放个簸箕或扫帚，盛点土在上面——他一推门，“哗查.....”！玩儿你兔子一个满脸“花”，让你灰头土脸！
小哥们儿几小我私人 在远处看着——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疼，但不敢放声——怕别人闻声 。
他高度近视，又不恋慕眼镜，把他喝水缸子把儿栓根儿细绳，系在凳子上，他一端缸子水洒一身一地.....
坐凳子他还要放个垫儿，典型的“小资产阶级”！怕硌着屁股是吧？好！给他坐垫下放几只图钉，你爱显脸让你屁股受点儿罪，知道也扎不坏，让显猴腚疼！
搞得他整天疑神疑鬼。坐下前先摸有无工具，成了误差 。
这些玩笑太低级，太孩儿气，人家也知道是这几个坏小子干的，不理你，以后也就无趣了。
工厂地处墟落 困绕的地方，天天 早上6点多钟有一趟从北站开“庞家堡”的火车途经 ，没有公交，没有交通工具，错过了去哪儿都靠11路（腿儿着）！赶好了遇见 个赶马车的，献根儿烟，蹭个坐都很幸福。 碰不到，走！
这里没有市肆 ，没有饭馆，只有一家相助社小卖部，卖的工具都不知是哪辈子的逾期货，一种叫“酥”的食物 又黑又硬，农民都瞧不上眼，以是 ，“扛着银子转夭子”，想花钱都找不到地方。
我们发劳动布事情服，雇来的农民工发的是“再生布”事情服，“再生布”又粗又糟，他们把“再生布”衣服穿得烂的像托钵人 都不舍得扔，食堂里6分钱一个“熬大菜”我们着实 难以下咽，他们自己吃半个，再打半个回去与家人分享.....社会主义新农村呀！
每逢夏历 一、六，是村民自觉 的“集”，赶集，集里售卖化肥、农药、种子、农具、杂物.....就是没有我们需要的！
贾家营、杨家营、姚家营、上葛峪、下葛峪.....周围 小村都被我们逛遍了，破衣烂衫的村民和鼻涕邋遢全身 脏兮兮的儿童，光着脚丫端着碗蹲在屋檐下不知吃着啥。
我们天天读报纸、翻杂志，看画报，眼前的情形 和宣传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差距太大了！
农民头顶税负条条，看看他们过的啥日子啊？
呜呼！
到村里去乱逛，拿根长树枝惹惹汪汪叫的土狗，扔土坷垃哄散地里刨食儿的鸡，墙角挂的马蜂窝捅下就跑，发块儿糖逗逗鼻涕快“过河”的花衣服小娃娃.....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宣泄心情。
十六七岁，我们正处于“起义 期”，无聊的闲暇时光快憋死啦！
村子里各户院里种了许多桃杏树，春来了，杏花白，桃花粉，四处看看闻闻花香。
六月半，杏子最先 逐渐成熟，青中泛黄的、半红半黄的、黄橙色的，在嫩绿的树叶陪衬下异常诱人，闭塞的山乡，杏子成熟了也确实很少有人去买他们的。农民若花上时间费上劲儿拿到都市去卖，延伸 农活不算，搞欠好被扣上“投契 倒把”的帽子更不合算。
村民很是着实 忠实 ，花骨朵一样的都市孩子来了，他（她）们看着也喜欢，由着我们在杏园子里挑挑捡捡，“吃吧，吃吧”，先吃够，品完这棵树尝那棵树，随便采摘，只有一个要求，别掰断树枝，会影响明年树产量。一伙人没前途 地吃的嘴酸牙倒，军挎包装的溜溜满，交两三毛钱算是买的，兴致勃勃 登车回家！
火车站月台上，上火车摆在小桌上，相互比着谁的杏儿大，谁的好吃，谁的不酸.....
回来，妈妈笑，弟弟妹妹好兴奋。
近年来，又时兴玩儿故地重游，我又去了一再 ，照旧谁人 村子，照旧那几家村民，换了他家子孙掌管，20块钱也买不了那么多杏！
用的照旧人民币，20块 两三毛钱！
今是昨非 ，照旧那时间 的钱值钱呀！
上班虽然累，总有余的下实力 没处使，边远的生涯 太没意思，看个影戏要到宣化，往返 走30里路！各人一起哄，走呀！
一群人连跑带颠到宣化，15里地跟玩儿似的。
“向阳楼”里犹如 来了一群“狼”，七七八八乱点一堆菜饭，狼吞虎咽裂开腮帮子，一顿大嚼，这是一群久“坐劳改”的“狼”！有这么多主顾上门，饭馆老板乐了。
接着无非再看一遍“样板戏”或译制片片。
看完再走回来，真的累了，倒在床上做个美梦呼呼大睡，一觉天亮。
谁人 年月 ，哪有啥娱乐，我们除了没完到了踢球满院子跑，阴天下雨只能在宿舍憋着，想坏主意整蛊人打发时间，连扑克牌都没处去买，智慧智慧 的孩子们有招啦，自己做！——买来硬壳纸，到师傅家拿面打浆糊，里外三层粘好晾干，在铺板上压平，睡觉翻身都轻举轻动，生怕碾坏了这些“宝物”。
胶皮板上刻好红桃，黑桃，方片，梅花——红黑钢笔水，盖章！
忙得不亦乐乎。
大王小王，贴上心中憧憬的天安门（宝物似的中华烟标）JQKA，贴种种积攒的花鸟鱼虫胜景 烟标剪的图案，漂亮！
若是 那时间 不毁掉这些有数 的烟标，一定是很珍贵的珍藏 ，怪咱太不成材！
2345678910直接拿笔一笔一画认真写，虽然咱没有美术功底和艺术先天 ，要是连这几个数字都写不规整，那些年书就白念了，反面随便刻点儿七零八落 像花又像动物的图案印上去，咱这真正是“胶版印刷”！有的人还在上面涂上清漆，太珍惜劳动效果 啦。
裁整齐，码好，辛勤的劳动后该玩儿啦！
送小姐姐一副献个周密 ，回报她们对咱的眷注，她拿着看，似真似假批判 ：你反面画的是花儿照旧狗？像“王八盖子”！管他像啥？能给你们玩儿不就行了，“憋王八”，“斗田主”，“三掐一”，不到夜深不睡，各屋劈里啪啦甩个没完，第二天，打着哈欠揉眼睛去上班。
车间有姓刘、姓利俩只身师傅，也就四十多岁，俩“坏”老头儿。那时我们看他们已经很老。
“虎狼”时期的年岁 ，他们比我们还无聊。
下班后，他们喊着：“走呀，看影戏去呀”，嗯？没听说哪儿演影戏呀？将信将疑随着他们后面。
咳！原来，厂子后门外是个“配种站”，驴马猪牛牲畜粪尿味儿远远的随着空气飘来，驴欢马叫猪嘶咬，由配种员引着，完成为动物繁衍的强奸。
尤其看了配种员挽着袖子手伸进驴马屁股，不知摸啥呢，生怕他弄疼了驴马，尥蹶子踢死他。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，吓得汗毛似乎都立起来，胃里向上翻，好畏惧！
这就是影戏？
这“影戏”好羞涩好恐怖，不敢再看下去，赶忙飞跑回来，俩师傅回来还向脸羞臊的红红的我们问：“咋样，影戏开眼吧，明儿还去不”？
你们这是尊长儿吗？无以回覆。
他俩没事儿就去看“影戏”，乐此不疲。回车间栩栩如生以此高声言笑 。对着比你们小这么多的孩子们，你们怎么盛意 思？
厥后和同伴悄悄给他俩起外号，管刘师傅叫“老流”（省掉氓字），叫利师傅“利于配”。
外号起的有水平吧？
向来 的书都说关公过五关斩六将，不说他走麦城，我们年轻时代有点儿“坏”事儿也是“应当的”。
我们住在最后一排宿舍，前后无遮挡，像没人疼的孩子，有狼来了先叼我们。冬天格外的冷，离茅厕远，黑夜里谁给他去！披衣站在前排宿舍墙根，滋.....的愉快 。利便 吗！
洗脸水刷牙水，唰！泼呀！
久之，冻成了“冰场”，班长的儿子和几个体处的小孩溜冰车有地方玩儿了，拄着铁签子滑来滑去，摔倒了，来个“嘴啃尿”冰，身上的痕迹散发着尿味儿，班长知道了把我们臭训一顿，做个鬼脸，晚上照旧。
小男孩子内火大，尿液格外“香”味儿浓，炎天 来了，像进了村儿一样，没来到跟前就骚“香”扑鼻，前排宿舍若敢开后窗透风 ，无异于引“香”入室！
我们虽然没有遇上下乡，这就是“入乡随俗”！
哈哈哈！